这样“玩”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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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励志名言

第一部分第8节 知道早上自己在哪里

时间:可变
设备:无
作用:暂停活动
这项体验适合那些心力交瘁的人。它适合于筋疲力尽的旅客、压力很大的商人、节奏紧张的决策者,总之适合于那些劳累过度的人。
最好选择一天中即将结束之时,或者一片混乱的一天。甚至先前的许多日子都超负荷运转,要出差,要经历动荡。总之,为进行这项体验,最好在你全力以赴使自己处于疲惫的麻木状态时进行。选择那个你开始感觉到你再也不能驾驭一切的时刻,你的思路中断了,集中处理那么多的变化和数据你已力不从心。
当你到达了这种紧张、疲惫、烦躁的阶段并怀疑自己能否继续工作时,这项体验就极为简单了,你就可以思忖:今天早上我在哪里?其他类似的疑问也可以提出:我今天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我的第一次约会是如何进行的?昨晚我是与谁一起度过的?如此等等,视你的生活方式而定。
许多人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出这些问题。他们会立刻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醒来的,吃了什么,说了什么,读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又遇见了什么人。这种问题对那些日复一日、时间不变、日子固定地去谋生的人来说当然毫无意义,他们的答案会脱口而出。今天与往常一样是个平淡无奇的日子。办公室、商店、农场、工厂也一如既往地在运转,没有变化。
对于其他人,例如游民、亢奋的人、频繁跳槽的人来说,思路并不总是那样容易恢复。当会议、决议、出差接踵而至时,要知道几小时前做过的事可能很难。重要的不在于你遗忘了什么还是记住了什么,体验一下迟疑片刻的感觉。你要体验这一时刻,几秒钟、几分钟都可。你突然暂时停止工作,你仍处于犹豫阶段,在你自己的生活中,你不知道在不久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最终你心里清楚自己当时身在何处,你也相信会把事情想起来,而且能给出答案。然而这种状况持续了许久,连贯性都无法形成,你感觉与你自己分开了。你知道不久前还是原来的你曾经经历过这个时刻、说过这句话、是怎样醒过来的,但至少在目前你什么也想不起来。你停留在某一时刻的边缘,在往事中居然有一段空白,这使你忧心忡忡,毕竟时间的持续已经成为理所当然的事。
第一部分第9节 自动挑起暂时疼痛

时间:几秒钟
设备:无
作用:回到现实世界
你感到很厌烦。
节目在没完没了地演下去,或是那堂课味同嚼蜡,或者你等待的一个电话却迟迟不来,或者你感到无所适从、游移不定。这个世界在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状态中飘浮着。你感觉变得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了,好像你身上的物质开始失去其轮廓,开始在周围零零落落,一片狼藉。甚至很可能你变得越来越呈薄雾状、半透明的、轻飘飘的。你再也无法确切地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厌烦开始将你吞噬。
用力地在对疼痛敏感的部位拧自己一把,譬如在胳膊内侧、颈部、腹股沟等处。所引起的疼痛感应该很短暂,但是也很剧烈。因为是剧痛,所以免不了要叫出声来,但你也可能会忍住。别给自己等待疼痛或准备的时间,行动要快,你要速战速决。可以这样说,你不妨对自己来个出其不意,让自己吓一大跳,要尽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分身,你的疼痛犹如一个意外、一场事故、一种不期而遇。这种疼痛要使你刻骨铭心,但闪电般袭来的阵痛一下子使感觉麻木了。
如果疼痛感相当猛烈,那么效果就有保障了:你重返现实,你的身体又返回给你,你也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朦胧的感觉消失了,你终于从厌烦中解脱出来,你又回到了这个世界上。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需要深思:为什么疼痛能使人重返现实?难道就只是一种提醒,一种突然的鲜明对比?或是在几千年中我们已养成了这样一种生活方式,以至于痛苦倒变成了一个人存在的第一指标?
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第一部分第10节 幻想自己与天地同存

时间:不受限制
设备:无
作用:能使人得到宁静
没有人可以永生,但我们可以将永生设想为可感知的现实,只靠一长串抽象的推理过程,无法得出任何具体结论。体会与天地同存的感觉是要进行实验的。这看来有点儿荒诞,但不管怎样你不妨试试。
皮肤还是从前的老样子,心脏也还是原样,搏动着,收缩着,肺和胃也是分别按自己的节奏运转着。想像你的体内存在着的没有时间的空间。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这个纯净的空间中,你就能注视到时间这层薄膜正在剥离。你将会看到这层时间薄膜正在离开你和一切事物,就像一只蛋壳正在滚向远处。
你会发现自己的思想溜号了,既无法安定下来,也没有留下痕迹,你还会看到一切事物目前就在移动,而且是在一个膨胀、扩大了的现在中移动,辽阔得与宇宙大小一样。
要从体内感受到时间的肤浅性。你首先会感到自己突然会变得愚不可及,然后才觉察出那像是一种越来越熟悉的明显事实,那就是组成你的最基本的内核已与一连串的时间顺序毫无关系。你在凝视着这一连串的时序,你在传送它们,但你没有被包含进去。无论如何,你应该做到相信这一点。
问题不在于是否确有其事,重要的是你要真切地感受到,哪怕是刹那之间,那是真实的。实际上,在宇宙中我们只是昙花一现的人类,但那无关紧要。如果在这种盛衰起伏、连续不断的变动中,在这种永无休止、断断续续的时光流逝中,我们至少有一次完全相信我们是与天地同存的,这时候我们就逃离了时间的羁绊。有这样的幻觉也就够了。
通过这次体验,我们会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和时间。
第一部分第11节 给陌生人打电话

时间:20~30分钟
设备:电话线路一条
作用:增加人情味
首先你要确定你不是在打骚扰电话。
拿起电话听筒,开始拨电话号码,任何号码都可以,不必刻意去了解或去核对,胡乱地拨数字键盘,然后等着看要发生的事。最初大部分时间里,试验都会令人失望。耳机里传来的是忙音或号码拨错的声音,或是静悄悄没反应或空号。那就束手无策了。除非幸运至极,否则你的最初几次尝试会一无所获。如果胡乱打电话打不通,那么你就要精心筹划,把碰运气的成分减少。
然后开始确定你要拨的全部数字号码,这一数字号码可随你所在的国家而变化,接着还要想好你要打出去的必需的区号,你想要打进的地区。
显然这一切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这与那种电话恶作剧毫不相干。下面是你要使接电话的人明白的第一件事:“我只是随便给你打个电话的,请告诉我你是哪位?”这可以是第一句话。你应该让人接受这句话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的话。
接下来的事就难以预测了。对方可能干脆把电话“咔嚓”一声挂上,让你碰个钉子,或者你可能和曼彻斯特一家钢铁厂的一个女话务员讲话,不过这不大可能。对方会臭骂你一顿,或者在半匿名的情况下,与前一秒钟还不认识的人建立奇妙的关系。
这个体验并不是要重新结交朋友或是足不出户地与人调情,它没有任何值得指责的地方,但这不是目的。应当感觉到这茫茫人海是如此稠密,既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乱拨一个电话也许会在这稠密的人群中有一次小小的奇遇,一次微不足道的历险。片刻间会有身在异国他乡的陌生感,在环环扣紧的日常生活中突然开一裂缝或是出现一些可看到千奇百怪景象的小小缺口。只要挂上电话你又回到了自己家里,然而你不必马上挂断,总有些气息停留在空中,总有点余波留在事后的某个地方。或者是一些混杂的思绪,存留在某个难以捉摸的地方。
第一部分第12节 旅行后重又找到自己的房间

时间:10~20分钟
设备:一次回家
作用:使人得到宁静
这个体验必须是你从遥远的地方返回或是离家很久,眼前已不再是你所熟悉的事物。你不得不睡在不同的床上,逐渐适应不同的食物。你听到了另一种语言,进行与往常不同的其他活动,你的身心已适应了新的习惯,你改变了环境、节拍和看法。现在你的家门已遥遥在望,这个时刻应该探索一番。几分钟前,那些熟悉的标记又在眼前活跃起来。你奇怪地看看周围的马路或街道,附近的房屋。你当时心里清楚一切还是原样,然而已物是人非了。
要说出发生的变化可不容易,因为一切看上去都原封不动啊!只有某种事物改变了。不只是你,或是事物本身,也可能是在事物与你之间,有一些关系被改变了。
你打开门,径直走向卧室。你躺在床上,仔细瞧瞧周围的环境。首先应重新打量一下房间的大小,调整距离感与颜色。整个过程进行得极其迅速,微妙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你对这个空间的布置、色彩已熟记在心。但近来你感觉不到它们了,你大概设法使自己适应了其他一些感觉。这些感觉的重新出现使你重又认识到它们既亲切但又有距离。
你要密切注意你可能遗忘的东西。那是些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墙上的一个斑点、地毯上的一个皱褶、地板上一个不起眼的凹陷,诸如此类的细节你都知道,但你当时脑子里已想不起来了,它们已变得模糊不清。它们使你感到有点儿出乎意料,但并没有让你大吃一惊。昔日痕迹与你的离去所做出的各种调整之间,构成了某种不稳定的平衡,你不妨试着重新溜进去待上一会儿。这种飘忽不定的时间过得很快。你将立刻把各种部件重新粘合妥贴,并叙述你过去所进行的旅行。
在你重新处理那些平凡的日常事务以前,你要想想你的卧室是如何等待着你的,它怎么能保持原样。要理解某一事物怎么会在你离开后仍原封不动是件难事,而你,从你这方面讲,你认为自己做了什么才使你的卧室能维持原状?你是否把它装入记忆的某个角落?你是维护过它、滋养过它、为它加过油,还是挽留过它?在你不在房中时,它之所以没有倒塌下来化为乌有,或是最后又重新挺立起来保持原状,应归功于你,还是归功于它自己或其他什么人或物?
当然会有不少人耸耸肩膀,觉得这类问题滑稽可笑。事物仍原封不动地留在那里,不必对它再做什么修补,而我们也能轻易认出它们。
其实事实未必如此简单。
第一部分第13节 在双手之间造一堵墙

时间:10分钟左右
设备:无
作用:一分为二
双手合十,手掌心紧贴手掌心,手指碰着手指,放在与眼睛同高的位置。分开掌心,但每个手指的指尖要保持接触。逐渐使两个掌心靠近,但它们互相不接触,双手按压,撑住,越来越用力地把手指肚压扁,压到最后一节指骨的内部为止。
你的手掌要时开时合,好像你要试图推一堵墙,要抵抗来自一个平坦的墙面的压力。尽可能活动一下你的关节,感受一下掌心中肌肉的张力和韧带的抻长,重复做几十次挤压和弯曲,你会发现其中隐含的矛盾。
你同时是挤压者又是对抗者。因为双手在你两侧,但要让你知道你身处何地却异乎寻常的困难。你是另一个人,另一个人是你。如果再把体验延长下去,还有更奇怪的现象出现,因为你再也不知道有生命的东西和无生命的静物的分别在哪里。就每只手而言,其运动的对抗构成了外部,而且能感觉到像一堵墙。而你能感觉到两边生气勃勃的力量,而不是那平静的表面了。你感觉到皮肤、手指肚,而不是墙。对这堵假设的、虚拟的墙,你能感觉到,可却不知道如何为它定位。
由于你的双手在你的眼前,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你看到的与你感觉到的并不吻合。图像是整齐划一的:两只对称的手,但感觉却异平寻常地分裂了,每只手好像是另一只手无生命的部分。在这种与你自己的短兵相接中,在逐渐形成的手对手组成的闭环中,你进行了一次“我是另一个人”的体验。
第一部分第14节 在黑暗中行走

时间:几秒钟
设备:一间黑屋子
作用:感到环境变化
眼前一片漆黑。是跳闸或是停电了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在黑暗中行走。最好没有任何预感,没办法借助光看清楚行进路线、障碍物和距离。你只能凭着记忆,在一片漆黑中穿过非常熟悉的房间、自己的卧室或客厅。这回要体验的是突然失去把握。你的摸索告诉自己,你在这间走过几千遍的熟悉环境中已晕头转向。从床到门有几步远?中间有没有什么东西挡着?沙发椅的扶手在哪里?床角呢?这些原本熟悉的地方都打上了问号。
最简单的动作会险象环生,会使人突然茫然不知所措。你再也不会正确地计算,你在灯光下所知道的东西现在都显得捉摸不定,不可靠。你伸出胳膊,心想自己会撞到某件物品、摸到墙壁、接触到门框……其实什么也没有。你继续在房间中摸索着。从第二秒起,你切身体会到的将是无知造成的迟钝,但你却不能马上觉察得到。黑暗使你变得懵然无知,它使你的头脑浑噩麻木,方寸大乱。你突然撞到了五斗橱的角上。你没有想到那只五斗橱会在那里。你完全走错了。你并没有待在自己所设想的地方。那件家具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你大腿上方最怕痛的部位,被尖角猛撞个正着。
没有了光线使你所有的计算都出现误差,身体的轮廓似乎变了形,你变得不知所措,捉摸不定了,你的身体再也不能行动了,除了轻轻地一阵阵抖动以外再也不能动弹了。但是你并未缺少什么东西,一切熟悉的事物都井然有序地待在原位。没有任何东西挪动过,东西也好,它们相互间的关系也好,都没有改变。然而对你来说,它们变得不可理喻、遥遥相隔,并隐隐约约带点威胁性。
在黑暗中,世界被视为与在光线照耀下是“一样的”,然而你仍然可以体验到这个世界随着它是否可见而发生着彻底的变化。我们所谓的“世界”、“现实”、“正常生活”是由薄薄的一层东西包裹着的,如此不堪一击。
第一部分第15节 对世界各地的畅想

时间:20~30分钟
设备:无
作用:愉快
待在家里让人感到百无聊赖。那个地方范围有限,日复一日都是同样的东西,没有什么值得人们惊讶或着迷之处。这个单调的地方总是尘封在原来的面貌中,与世隔绝,你显然已对它不胜厌烦。要找到出口并不是很难,畅想那不胜枚举的不同地方,附近的或遥远的,同时都要想到。
那些名胜古迹:如威尼斯的圣·马可(Saint-Marc)广场、耶路撒冷的哭墙,第五大道附近的中央公园的入口,亚穆苏克鲁(Yamoussoukro)的教堂、金字塔、哥本哈根的小美人鱼、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五月广场,古罗马的大斗兽场(le Colis巈)、香榭丽舍大街、紫禁城、贝弗利山 、红场、巴台农神殿、特拉法加广场、德里的红色要塞(le fort rouge de Delhi)、伊斯坦布尔的托普卡匹星宫(Topkapi)博物馆……等等,那是一张不可胜数、浩如烟海的有关示威运动、广场、建筑、咖啡馆、雕像、各种圣地的清单。
仅仅这样畅想还不够,还要竭尽所能去想数不胜数的简陋地点。这些地方默默无闻,也不傲然巍峨:后院、小广场、死胡同、小巷、小街,还有偏僻的角落、农具车、谷仓、食物贮藏室、地窖、车库。还可以想想热带地区的潮湿环境、沙漠中的干燥、多雾地区的湿冷;种有棕榈树或桦树、有仙人掌或老枞树的地区,还有白色沙漠、红色悬岩、泥泞、终年的皑皑白雪、深蓝色的海洋中有纯净的白色泡沫的地方。
你全心投入,想像世界各角落的人们正在做什么。想像那些在做爱、享受、高叫、哭泣、吃饭、濒死、睡觉、流汗、操劳、取乐、惊讶、猜忌、旅行、烧饭、读书、回家、唱歌的人群。
你可以在这多姿多彩的世界中遨游,让自己飘到这纷繁复杂的天地中狂想。这一切都在你脑海中转着,永远都能随心所欲地被你支配。
第一部分第16节 在脑海里削苹果

时间:20~30分钟
设备:无
作用:专注
我们总以为自己能正确地想像日常的现实,包括周围的物体、熟悉的地方、食物、日复一日完成的动作,这些在我们看来都能随时浮现在脑海里。我们以为能打开意识的屏幕(如果我们敢这样说),并能相当清晰地把这些熟悉的图像在这块屏幕上显现出来。当涉及到要回想的那些声音,特别是气味时就不那么容易了。在脑海中重新体验一次触摸(爱抚、轻轻触摸、接吻)也许更困难。
无论如何,我们相信那种能颇为轻松、迅速地在头脑中复制现实的想法,在很大程度上也许是一种妄想。
要体验这种一般难以认清的困难,不妨试着在脑海中削苹果。这个过程看来很简单。你可以想像那只苹果、那把刀、切口和削下后的一堆果皮,这就行了。然而,为了使想像与现实发生关系,你首先应选好苹果的种类,然后你正确想像它的大小、颜色和那颗特殊的籽。你脑中的那只苹果,它的色彩差别、它可能有的与众不同的部位、小斑点、微小的皱褶都尽可能明朗地浮现在脑海中。再设想一下那把刀:它的柄是木制的还是塑料的或金属的?刀片是否开槽?是平滑的还是暗淡无光的,或是磨快的?那是一把厨刀、一种平民餐具,一把乡下的木柄折刀,还是一把乡村制作的漂亮弯柄小刀?
接着,你如何动手?只削出一条带状果皮,还是把苹果拿在手中不停地转着,不停止节拍就这样闹着玩儿?首先切成几片,然后将这些苹果片逐一削去皮?你每次都要以外科手术的精度和摄影的正确度来想像这些动作。这么做主要是让削皮的景象,如影片般一秒接一秒、一幕接一幕地在你脑海中浮现。而且要不停顿、没有故障、没有错误、没有模糊感、没有犹豫,特别是没有空白、没有重放。你没有权利将两个场景加以衔接。
除非你训练有素、驾轻就熟才能游刃有余,否则你就做不到。你的思路很有可能被打断了。那只苹果改变了颜色和形状,它的特点已不复存在,果皮无法如预期般掉落,刀也不能灵活自如地按正常路线移动。动作断断续续,图像时隐时现,要让果皮衔接无误,实在很困难。如果你把这一过程重复数遍,你可以发现效果有所改善。仍然可以进展下去,但速度偶尔要慢一些,而且难度也比较大,但无论如何这是全神贯注的良好练习。
这项体验会首先使你看到我们的思想并不如实地反映事物,不大可能把它记住或不能正确地加以复现,虽然我们的思想在想像现实时是那样的自命不凡,自以为是。
第一部分第17节 想像自己在高海拔处

时间:15~30分钟
设备:关紧的房间
作用:有升空感
最好选择一间关紧的房间,最好没有窗户,无论如何要看不见外面。
想像着自己身处海拔4 000米的高度。你的呼吸会变得沉重并更加急促:氧气在变稀薄。若有可能你会在鼻孔里有一阵阵轻微的刺痒感。你的太阳穴不时有胀痛感。很有可能你有短暂的头晕目眩,感到自己的头脑模糊一片。你特别要注意使自己在心脏部位有一种压迫感,而且几乎始终存在,如果你动弹,这种压迫感会更加剧烈一点。你会发现自己的行动显然比较慢,动作会更加迟钝,思维根本不能连贯。
这种效果的产生很可能不会一蹴而就,那就毫不犹豫地重来。在重复数次尝试以后,效果会明显改善。经过充分训练后,你有望毫发无损地取得这种身处高原的效果。
现在还要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乍一看,改变海拔高度没有什么新鲜感,它不能产生什么可通向由明显的表面来掩盖现实的捷径。那么为何要进行这项体验呢?为什么自己要想入非非,自找麻烦,相信有那么多虚假的东西呢?因为你至少从中可以对客观性产生一些疑惑。
第一部分第18节 设想自己濒临死亡

时间:5~10分钟
设备:无
作用:轻松的
我们时时有可能面对死亡。因此,与许多其他人一样,设想你在乘飞机时突然遇难,或乘车进行长途旅行时死于非命,或在火车起动时一命呜呼。你也有可能被一辆公共汽车、一辆卡车、一辆轿车甚或一辆摩托车压死。那些难以预料的事故随时随地都在窥伺着你。当你平心静气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实际上没有理由不去担心死亡可能就近在咫尺。你之所以排除了这种假设,不仅是因为它会带来烦恼,主要是因为你觉得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确切地说,你在一小时后(甚至明天),存活的几率比较大。那么,为什么还要为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忧心忡忡呢?
每个人最终都将面临死亡。当然不是在某日某时,但死亡是绝对不可避免的,那是肯定的、千真万确的,没有例外的。因此你可以设想一下你自己的谢世及它的必然性。不妨设想一下你的临终时刻,你的尸体,殡葬仪式,你腐烂的遗体以及你的遗骸。你可以想见坟墓和那肮脏不堪的液体。要知道你再也看不见阳光和圆圆的地球。你永远也感觉不到温暖的微风、潮湿、光芒、色彩和香料。没有了肌肉,也不会再有被抚摸或被咬的感觉了。
很有可能这种念头会使你感到悲哀。你也许会因得知这种不愉快的念头有些荒谬而感到如释重负。在这种病态的思索中,你假设自己既已死亡又还活着。你已经死了,否则你不会被埋葬,也不会正在腐烂;然而同时你还活着,还能受感觉和激动的影响。这就是荒谬之处。正是在你目前的头脑中,在你活着的身体里才存在着这些想像。当你一旦死去,这些想法就化为乌有。
人们死后无法再想像,而这种想像总是活着的人的事。你的全部臆想都属于生命范畴。即使是病态的、阴森的、嗜血性变态的,甚至神游布满蜘蛛网、摆满棺木的地方,也是如此。宇宙只有一个,除此之外别无他处。人们有关宇宙外部的想法实际上是在内心做出的思考,绝没有谈到外部。这样你放心了吧?显然没有,但你已隐约看到生命与哲学的分野。前者会使人激动起来或急不可耐;后者会相信如果人们能正确对待死亡一切就都迎刃而解。这就是错误所在,至少大体上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