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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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一个民族就是使一个民族文明化。

这里有这样一个故事,颇具教益。一个哲学家带着弟子经历十年的游学,弟子们都已所学颇丰,哲学家决定给他们上最后一课。他们在旷野里坐下,旷野里长满了野草。哲学家只问了一个问题:如何除掉这些杂草?并要求弟子们按照他们自己的方法除去一片杂草,约定一年后再来相聚。哲学家再没有出现,但他们原来相聚的地方却出现了一片庄稼。哲学家去世后,弟子们在整理他的言论时,补上了这样一章:想要除去旷野里的野草,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在上面种庄稼。同样,要想灵魂无纷扰,唯一的方法就是用美德去占据它。

我一直认同,教育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那么作为教师,首先应该成为怎样的一个灵魂?我想,这个灵魂应该纯洁无暇,并蕴涵高贵。他的个性温文尔雅,却色彩缤纷。“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当艾青饱含深情的诗句从他嘴里迸发出来时,他热情洋溢,激情四射,给人以鼓舞,给人以力量。“无边无际的圆天盖着大海,黑水托着孤舟,远看不见山,那天边只有云头,也看不见树那水上只有海鸥。”当他领着孩子们在文学的海洋里遨游时,他静谧安详,澹泊宁静,让浮躁的灵魂趋于安宁。他时刻充满幻想,充满激情,积极主动,信心百倍,呼唤灵魂深处的良知,借助浪漫与无畏的翅膀,划破无边天际,冲过层层雨云,寻找那一道绚丽的彩虹,走进一个百花齐放的黎明。

我始终觉得,教育的任务不全是教育者把知识灌输到学生的头脑中去,更重要的是培养学生的心智,引导其灵魂走向真、善、美。尽管这一理念历史悠久,亚里士多德和夸美纽斯等先贤都已论及,但现在学校的主要任务仍是知识的传播,谋生手段的传授,而德性的向导却颇为忽略,以致这一理念依然那么高贵和遥远。

人之初,性本善。我们只需像个引路者,将学生从布满荆棘的路上引向爱与智慧的途径。要如苏霍姆林斯基所说的那样:要像对待荷叶上的露珠一样,小心翼翼地保护学生幼小的心灵。我们自己的心中要充满爱,这样你才会相信你的教鞭下有牛顿,你的冷眼中有爱迪生,你的嘲笑里有爱因斯坦。我们作为儿童与青少年的直接经手人,无论我们现在的教育体制如何,我们的目的仍然是培养活生生的、有个性的人,应当秉持和谐发展的观点,让我们的学生在离开学校时,是作为一个和谐的人,而不是只掌握某些知识或技能的人;他必须获得对美和善的辨别力,否则,他以及他的专业知识,就会像一架装备精良的机器,而不像一个鲜活的人。

加拿大诗人、古典学家安妮·卡尔森曾经借用两个魔鬼争论的故事来说明教育保持超越现实的理念有多么重要:一个周二的下午,两个魔鬼在地狱里争论怎样才能最有效地打消人类追寻上帝的念头。一个魔鬼说,只要告诉他们其实没有天堂;另一个说,应该告诉他们没有地狱。两人争执不下,他们找到撒旦。撒旦捋了捋胡子说,你们都错了,要想让人类不再追寻上帝,只要告诉他们天堂和地狱其实没有分别。如果教育失去了崇高的理念,无异于忘却了天堂与地狱的分别,截断了接近理想的路。现实在变,教育担当的责任也在变。狄德罗在《俄罗斯大学计划》里总结到,教育一个民族就是使一个民族文明化。我们只有不断审视和提升教育的理念,才能使这一历史悠久的社会机构帮助我们追求和谐的人与世界。

作者简介:王守成,80后,湖南湘西人,毕业于内蒙古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后回到偏远的湖南老家,给村里的小学校当起民办教师。乡村学校条件极为窘困,师资薄弱,王首成回乡支教,这一教便是五年。他所带的班级只有20名学生,于是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全能教师,语文也是他教,数学也是他教,体育还是他教……